今年的暑夏天气火辣辣地热,太阳卯足了劲在挥发着热能。在烈日的照射下,树木蜷缩着叶子,花草耷拉着脑袋。人静静的坐在屋里什么也不干,汗就像河水一样哗啦啦的流淌。大地仿佛被点燃了一样,戈壁上吹来一阵一阵干燥的热风。
在镜铁山矿待久了,休息的日子里走进小城,还真有点不习惯,闷热的天气让我烦躁不安。公园里湖边上没有一处凉快的地方,夜晚睡在床上就像睡在老家的火炕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热的实在难受。有时候我在想,天气再热,也比不上那些年在炼钢厂战高温斗酷暑的日子。
1985年,是我人生坐标上的一个新起点,伴随着建设酒钢的生产大军,我招工来到酒钢原炼钢厂(现炼轧厂),在精整岗位上度过了16个高温季节。每年高温季节都在磨练着我们的意志,稚嫩的脸颊在高温的炙烤下逐渐成熟。那时候,每天手握切割枪面对着火红的钢坯,蹲不了几分钟就大汗淋漓,口干舌燥,喉咙里直冒青烟。我们不怕热而是怕烤,上岗前总是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武装的很严实。工作服内套着厚线衣线裤,劳保鞋里垫着厚鞋垫,脚上还穿着棉袜子,尽管这样我们的肌肤时常会烤的生疼,面部红肿皮脱了一层又一层。肌肤从未干燥过,身上总是湿淋淋黏糊糊的,每天都像在蒸笼里洗“桑拿”。一个班上下来,人就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尤其是脊背和腰间总是湿漉漉的,时间久了就变成不规则的白色汗渍。
记得那年,在一个生产任务紧张的下午,炼钢三台连铸机都在飞速运行,火红的钢坯摆放在现场上,不等冷却我们就开始精整。蹲在一排排连铸坯的夹缝中前后烘烤,人好像变成了“铁板烧”,线衣线裤几乎和肉皮粘在一起,切割时飞溅的钢花落在工作服上大洞连着小洞。高压水喷洒在连铸坯的端头,仿佛像散落的珍珠在钢坯表面不停地滚动,在高温的蒸发下瞬间化为乌有。潮湿闷热的生产现场就像是奥运赛场,各个小组的生产健儿你争我夺,奋力拼搏,小组与小组之间比的是速度,人与人之间靠的是实力。年复一年,在高温的环境中作业,我们逐渐的习以为常,心静如水自然凉。每天8小时安全帽里垫着湿毛巾降温,同时,浓茶、浆水、盐开水,是我们必备的饮品。每当高温季节来临,集团公司工会定期为一线职工送清凉,为职工防暑降温提供保障。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一晃我从原炼钢厂调往外单位已有15个年头了。多年来,我时常在关注着炼钢的动态,就像关心我的家人一样,因为那里曾留下了我太多的足迹,以及许多美好的往事。如今的炼钢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从上了三条高速轧线后,炼钢厂已更名为炼轧厂。那天,我身不由己的又走进多年不曾谋面的炼钢厂房,望着雄伟的厂房我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厂房里,设备隆隆,青烟缭绕,热浪翻滚,就像走进炉火中。没走几步路汗水顺着肌肤直往下淌,我沿着安全通道穿梭在不同的生产岗位上。从炉前冶炼到连铸浇钢,从红坯输送到成品线材,每个岗位上都有电冰柜,有的值班室里还有空调等防暑降温设施。一位现场负责人滔滔不绝的对我说:“岗位上的兄弟们都很辛苦,尤其是高温季节,不过,公司领导也常下现场,十分关心一线职工的防暑降温工作,定期发放冰糖、茶叶、酸奶、绿豆汤,前几天祁牧乳业还专程送来一批酸奶……”
今年的高温天气持续不断,人们总是盼望着老天下场雨,灭灭高温的嚣张气焰。然而天不遂人意,太阳依旧向大地喷射“火焰”。在这样的季节里,炼轧人依然坚守在岗位上,甩开臂膀战高温斗酷暑,为集团公司的生产经营书写新篇章。 (刘应德/镜铁山矿 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