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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在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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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的梦言梦语:

2009年8月,福建安溪大坪镇,铁观音产地。基本海拔1000米。

八月的厦门,依然要用空调,而在安溪大坪这个地方,白天气温舒适凉爽如秋季,晚上则要盖上厚厚的被子。为了搞清楚制茶的整个流程,也抱着避暑闲逛的心态,我和小韩应他的同事美树兄之邀雀跃前往。

记得到镇上后,又坐摩托车走山路,十几里的狭窄山路,看着车轮左边就是不敢再看第二眼的深涯,我坐在摩托车上心揪得紧紧的,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口的同时,我拼命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转头看右边的峭壁。

制茶流程很是繁琐(拍了全流程的照片,只是后来删了一部分,不太完整了),时间紧任务重(同事家茶树比较多),同事一家不分昼夜地忙。记得全流程有8个环节,光看都看得眼花缭乱。喝一杯茶容易,殊不知其产生时对茶农是怎样的一番折腾!

当时回来随便码了一篇关于茶的文字,编得挺乱的,事隔八年之多,回头再看,文依然乱,而那情那景却依然令人沉醉不已。

(文中配图全部为书静当时亲自拍摄)

 

醉在茶乡

 

虽生于中原之地,但因祖辈嗜茶如饭,便早早地对茶有了特别的关注。久闻信阳毛尖、安溪铁观音、西湖龙井等上等名茶,而在我踏上厦门这方热土之后,方真正领略了茶在闽南人生活中所居的地位。

泡茶是厦门人极为普遍的一种生活习惯,许多人早上起床的首件事就是泡茶,即使不大喝茶的人,家中也必备茶具。行走在厦门的大街小巷里,随便抬眼望去,无论是开大店面做大买卖的,还是守着小门面经营杂物的,他们的门内都无一例外地放置着一套精致的茶具,那些大大小小样式各异的茶具,倘若再配以禅静的古筝名曲,让人感觉仿若是时空交错,优雅与传统并存。古语“寒夜客来茶当酒”貌似就是对闽南人以茶待客之道的真实写照。厦门隶属闽南地域,这里大都是闽南人,他们讲闽南话,喝闽南本地茶,以闽南人特有的待客方式招待着来自大江南北的客人。


在厦门,最受追捧的就是安溪茶,而在诸多的安溪茶中,铁观音被封为上品。铁观音一经开水冲泡,茶香便会在瞬间占据整个屋子,韵味无穷,让人忍不住想一品为快。一直觉得铁观音的出身很是神秘,带着探奇的心理,终于,今年八月,我有机会去了铁观音的老家——安溪一个叫大坪的地方。一路上,我的心情甚是雀跃,当汽车沿盘山路旋转着驶入大坪所辖的区域,漫山遍野的茶树便欢快地映入我的眼帘,错落有致的梯田就像一列列训练有序的士兵,列着方阵恭迎着我的到来。汽车越盘越高,气温越来越凉爽,我的心也越提越紧,汽车在窄窄的盘山路上不断地转着弯,看着悬崖下那整排整排的茶树,我的心在七上八下的同时,欣赏茶树的心情却始终高涨。正恍恍然,汽车驶入一个小镇,据司机说这里便是我此行的目的地——大坪镇。


走下车,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这里的气温犹如中原老家的秋天,正值夏茶采收时节,整个小镇都弥漫着清新的茶香。我欣喜地四处打望,沉浸在“秋爽茶香”之中,却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这才发现接站的朋友早已站在我身边了。高山出名茶,此话果然不假,朋友家住在海拔1000米的山脖子上,空气质量是没得说,住在云雾缭绕之中,整天还可以与蓝天白云为伴,用我的话说“能在这样的地方住,此生真是别无所求了”,那种感觉真的让我觉得没有什么辞藻可以拿来修饰。朋友的哥哥正在炒茶,看到我们,马上起身招呼,熊熊的炉火映着他黝黑的面孔,解说着一个茶农的憨厚与热诚。一进门,我便迫不及待地指着那些七七八八的机器向朋友问长问短,无奈朋友是书呆子一个,对茶事并不上心,在朋友父母的指引下,我只得沉下心来,准备第二天全程跟踪制茶的整个流程。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跟随朋友的哥嫂去了茶田。一路上,哥嫂为我介绍了当地产的两三种茶,我这才知道,铁观音还分为几个等级,极品为红心铁观音,至于一枝春、夏茶等都只能算是不太入流的大众茶了。我很是上心地边听边折了几枝来研究,无奈还是搞不懂那些看似被我掌握了的识别技术。虽然自己对茶也有着些许研究,而倘若敢在闽南人面前提茶,可真有点班门弄斧的嫌疑了,因此,我选择了缄口不语。到了茶田,看哥嫂用机器收割着茶叶,我好奇地问怎么不是背着竹篓子裹着头巾采呢?嫂子说用手采太慢,早已换成修剪机了。的确,这样一台机器可以节省好多劳动力,我禁不住开始感叹科技进步给农业带来的巨大帮助。


如果说泡茶是很具艺术欣赏度的,那么制茶的整个工序一点也不亚于它。茶采回来了,几大麻袋的茶叶被散开倒在院子里的水泥地上进行简单的晾晒,把叶子晒得稍显嫣枯之后,马上把他们移进一个圆形的木制滚筒里进行杀青,据说此程序可以使茶叶更为香醇。然后,经过杀青的茶叶被移出滚筒,薄薄地晾在一张张酷似养蚕用的大筛匾之中,一层一层地放置在专门制作的架子上,集中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用抽湿机对其进行一整夜的抽湿。次日早上,再打开放置茶叶的屋门,把一架一架的茶叶缓缓地推到院子里,一筛匾一筛匾地端下来倾进自筑的炒茶机进行精心的烘炒。接着,就到了最为烦琐最为磨人耐性的一道工序了,此工序由过去的“走脚球“演变而来,现在早已有包揉机来取代了,就是用一块块布把炒好的茶叶包起来,放在一个旋转机上一圈一圈地转动,随着机器的转动,那包茶叶就会被越裹越紧,状似一个大南瓜,裹紧实了的一包包茶叶又被放置在包揉机上进行一圈一圈的旋转式滚揉,此程序就是为了使一片片舒展着的茶叶卷曲起来,成型。嫂子介绍说,这一烦琐的工序最少要反复重复二十几遍,这让我禁不住对每一位吃苦耐劳的铁观音茶农产生了由衷的钦佩。最后,卷曲缩紧了的茶叶被放进筛选机内进行筛选,细碎的茶沫被筛出弃掉,留下大而漂亮的茶品,再对其进行烘焙,使茶叶最终完全烘干并定型。制茶的整个工序到此为止,茶农的活却依然未完,他们不但要操心茶叶能否卖个高价钱,并且次日早上还得继续去采茶。制茶的工序是繁忙而紧凑的,依各家茶田的多少而论,据说一个采茶季一般要忙上半个月到一个月不等。


在朋友家住了一周,每天早上起来,朋友的父亲就已经在一楼的屋檐下泡茶了,清晨的袅袅茶香伴着高山上波澜起伏的云海,让我未饮先醉。说起泡茶,当地人还真是讲究,泡茶的工具除了茶海、茶杯,还得有放置这些茶具的茶盘和一个碗状的放置茶壶的茶洗。连烧水壶都是特制的,大约只装得一碗多水,以便及时地再烧滚烫的新水。朋友家的邻居都是朴实的茶农,他们大都很好客,经不住邻居们的热情,我应邀去了几个邻居家。清一色的石条垒砌的楼房,无一例外地都正处于采茶制茶的农忙之中,且都是一进门即泡茶待客,而且是立刻烧水,倒掉旧渣,重换茶叶,这让我有了“很是浪费”的感慨,但怎样的感慨也阻挡不了这些闽南人的好客与热情,闽南人的热诚就融在那滚烫的茶水中,让人在唇齿留香之际,流连忘返。若是在两顿饭中间的那档时间里,周到细心的主人还会端出一盘制做精美的小点心。朋友告诉我,品茶犹如品酒,喝多了容易“醉”,因此,当地人饮茶,往往还要有茶配,最常见的茶配便是买来的当地特产贡糖、鼓浪屿馅饼以及农家自制的祭拜用的小糕点。听到此,我不禁对闽南人品茶的境界产生了更高的膜拜。

    尽管割舍不下这袭人的茶香,尽管对彩云袅雾的环境充满留恋,然而,归期还是到了。于是,载着茶乡人的满满热情,揣着铁观音给我的几分醉意,我作别了铁观音的家乡——这个美如世外桃源的地方,这块最正牌的闽南高山地域,这片氤氲着袅袅茶香的雾海茶都!

                 书静于2009年8月21日于厦门

作者简介:

邓书静,河南南阳人,八零后女文青。

心中有诗意,脚下有远方。喜独自发呆,爱一个人行走。

纵时光如歌缓流,情怀不改,对文字初心依旧。

长篇青春情感小说《爱在流年陌路》已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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